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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 China
每个人都有自己出埃及的方式,达灵!

2009年1月28日星期三

光年景

过年对我来说,很像是在很短的日子里把很长的岁月里的人连成了一条线。
[我知道一百种爱的方法,每一种都让被爱的人害怕。]

2009年的这个年里。
小年夜。去了养老院,看到他把自己深深埋在被子里,露出脑袋那头发稀疏的一小部分,更小的一小块太阳光斑在上面天真地跳跃。
大年夜。吃了一顿有着说不出的怪的饭,尤其是他称我为“无冕之王”的那一刻,让我明白了宁愿识趣(因见识其趣味而不计较),也不要拧巴(硬是要扳回一城的结局往往事与愿违)。
放了鞭炮和烟火。让滔滔怒气和浅陋愉悦一起烟消云散。
年初一。爷爷的忌日。
早起,在朝北房间那个小小的灵台前,忆起也是在一个冬日里,奶奶轻轻地对我说:你回来了。
很多人围着床,但只有我听了明白。这是她给人间遗留的最后一句话。
给了我,这个常常离家远行而不知像谁的人。
母亲对现实有着强烈的兴趣,她热爱追问业已发生但还未逝去的片刻。
而父亲则对业已逝去的有着强烈的情怀,他的方式是缄默,并仿佛有一种追溯与观看太阳底下并无新事的超然。
我有勇无谋。至于要我则从来就是一个赌博,无论对谁。
黄昏,坐了久违的轻轨去往他家看他的宝宝。
孩子真是一个像远远驶来拐弯的轻轨一样神奇的奇迹啊,一个孩子,让那么多,那么多人的人生心甘情愿地拐了弯。
然后获知又一个她离别的消息。
所有的逻辑都通畅了。
[只有爱,是无关逻辑的。]
他说,小学时候的你,就像一个真正的芭比娃娃。
我也突然怀念起她。我觉得胃里好象有蝴蝶在飞。
我爱一切上帝创造的生物,但我知道,这些蝴蝶,飞不过沧海。
[如果我做不成爱人,也爱不了其他人。]
090128-0207,将在香港、珠海、广州。

2009年1月25日星期日

喜乐

我吱扭吱扭在刀马一字一句的白痴级教程教诲下安装了一个计数器,然后每天心怀鬼胎地过来看一眼。我发现点击率的表现大大超越留言,甚至有点儿超越我的想象——要知道,这可是一次默不作声的相当低调的搬家。
然后今天的抗议达到了一个小高峰。谢谢你们在祝福我新年快乐的时候不约而同地提起我的博啊,我没有死,虽然我一直觉得赖活不如好死,可是依然只能苟活,间或“滔滔不绝地发怒”。如妈妈般甜蜜天真的人也能发明引号内的组合词,实在让我好生惊讶。
I:Love new year,新的一年,便和INky一起牛转乾坤罢!

D:我想到了大话西游里的牛魔王。。。还是最喜欢INky版的平安有乐。新年里一起做牛妞吧。
I:ditto丁牛
D:现在是正在赶稿的大头丁

我是一个虚伪的工作狂。我绝非说谎。我完全不心甘情愿要把好吃懒做且毫无愧疚之心的时刻奉献给市场价打三折的译稿上,自创稿另当别论。
虽然过年对我确实从来不算什么,对我这种平日过日子就相对任性的人来说,逢年过节简直是最不讨喜的时刻。

以前我说我希望成为各类场所的出入自由者,后来我希望成为整日价时间的自由支配者,像Carrie一样可以随时随地跑出来和各类人等聊天并不受正装约束。我觉得以上都算是部分实现着,所以我认了。我已经不只一次和人解释过,做记者的那点小优势,一是不用朝九晚五,二是可以到处乱走,其他就,都是比常规工作大得多的痛苦乃至耻辱,以及少得多的报酬,和被误解的自由。
在那个黄昏,我发现MUJI要在无限度开分店了。沿着红色Logo贴满的电动扶梯拾级而上,我真高兴,以后可以不用跑那么远去正大广场买文具拉。
但我同时也慢慢意识到,记录时代的人,其实本身很容易成为最无印的人。就好比香水谋杀案里的天才香水调剂师,再出众的嗅觉也无法掩盖他天生没有味道的遗憾。
在无限度底下发现一间很美的意大利cafe&bar&restaurant,在下午四时是完全没有人,除了我和一众男侍应生。因为空调系统出了毛病,他们殷勤地把取暖器电炉放在距离我近在咫尺的地方,让我有了VIP顾客的受宠若惊感,但我可只是点了一杯冰咖啡而已。在我的上海Cafe列单里,几乎全是意大利式,以前最喜欢的是港汇下面的那个logo字母反过来的地儿,现在又多了一家,它们都有诡异的高尚背音,高得离谱的天花板,暧昧深黄的灯光,光洁闪亮到不知羞耻的镜子。当然还有,一脸英俊冷漠的让人有艳遇欲望的黑衣小生。
我记得,以前在ZY工作室打工的时候,有人告诉过我一个很有趣的理论:只有在经济萧条的时期,咖啡馆才会日益拥挤与动人。很多年以前的欧洲,那些落魄的贵族坐在街角由银行改建而成的咖啡馆里,终日无所事事,直到没有廉耻。

真是悲惨人生。但其实,我很喜欢萧条这个词以及这个时期。作为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我不是像报社的一众同事那般沉浸在终于有身处历史旋涡中之感而起的职业天性之乐,而是觉得这个世界终于有点接近我的梦想了——人人平等,大音希声——如果这个世界一直是尔虞我诈者的世界,那它就只能进化得更加冷酷无情。
现在,在这个水瓶时代,事情貌似有了转机。也许什么都不是,但至少,这场萧条让很多一切回到了可以重新努力的起点,很多曾经的筹码荡然无存,而某些人如我的存在感却似乎前所未有地强烈。
我不再烦闷于自己蜗居在上海,而其他人可能正去往寒冷的极地观看如同奇迹的极光。
那是我曾经最深刻的愿望,那里还包括,对北美很深的感情,对欧洲很多的好奇。

昨夜,在看过了她和她极度美丽到让人嫉妒的极光日记和照片之后,我看了刘若英与陈升那期桃色蛋白质。也不是完全没看过,但确是第一次完整看。
百闻,果然不如一见。
刘若英不算我非常喜欢的女艺人类型,我说的是,以女艺人来考量。在我看来,很多人喜欢她,是因为她有种不属于那个名利场的烟火俗气——她看上去不时地要凄楚和痛苦,那种隐忍残忍地击中了很多在世上苟活的人心。但那说穿了,只是一种为不可为的悲剧美罢了。
我一开始也并不很爱陈升,他的歌,从来不曾长存在我的硬盘里,只是在某些时候,会在耳畔莫名回响起一段,宛若幻听,不久你就怀疑他的消失是一种从未存在。
后来我想,是不是,在面临那些直指人心的声音或文字的时候,人的本能是都会要退让一下,以免被伤到非得去直面人为生而鲜血淋漓的事实。
他摸摸她的头,她默默地转身走。
还想要的,给不了。给得了,也接不到。
您,是你在我心上。忍,是刀刃在心口。
“我在移动的时候常带相机去拍,通常是回来看照片再慢慢写字,在移动的时候很难写字的。
我比较喜欢下午的光。因为,白天的光拍起来死死的。我喜欢在高纬度的地方拍照,黄昏时的色温拍起来很漂亮。
我到一个城市里,如果有五天,我一定会有两天在城市里乱走,有的没的,走到迷路。
《我的1988》这张EP的图片,是我今年春天去青岛的时候拍的。我在街上走来走去,在中午的时候去朋友的公司吃完中饭。
我就坐船去……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我不告诉你。
我坐船去离岛,晚上回来吃饭鬼混。就这样走来走去,走了好多天。”
此刻的我,在做“倒流时光20年”的[钩沉],和1988和他,一种似是而非的接近。
带着慢慢喜乐起来的心情,带着沉沉的书页,去往离岛。
我不要黄金海岸,只要一片黄昏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