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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 China
每个人都有自己出埃及的方式,达灵!

2008年12月31日星期三

从众者亡

夜店女王时期的大多数人和事都忘记了,不过我记得某一个鬼佬曾经告诉我:过跨年一刻的方式就是你下一年的生活方式(The way you spend on New Year’s Eve is the way you live next year)。
这真是一种魅惑人心的说法。其实无非是,你选择了你的选择。(You choose your choice)

在这个漫长多变的人生里,定向选和不定项选的比例却相对是一个定值,且前者以极少量极大决定着后者,能翻牌的人少之又少。
譬如我,可以终止一个兼具短发平胸摇滚控和文字重看暴走癖的Drama Queen的剧本的撰写,却依旧无法终止它的蔓延。
其实道理也很简单,因为于人于己,还是有爱。

有爱,就有眷恋,它比热爱要永恒和有力量得多。
几乎没有什么比沉沦其中更容易了,但也没有什么比分辨是否过剩更难了。

“我一直把恋物视为否定知识、支持信念的一种心理和社会结构,把好奇——即去了解的欲望,视为恋物盲点的对应物。我不是把恋物和好奇看做不可调和地对立的两极,而是试图发现它们之间的一种更加辩证的关系。”
年末的物质列单是:
Agnes.b尼龙包
D&G白色短袖TEE
Miss Sixty黑色低胸衫

以及


以上证明了:
我显然没有我想的那么迷恋冬天,但是在下一个夏天来临之前我要像今天一样天天上跑步机。
前两天证明了:
也并不是只有在暧昧的伤害以及爱情的眷恋里才能奇思纵横日码万字,但是任何创作都需要耗费时间进行理性的研究、严肃的学习以及自律的实践。
坐拥天生复杂混乱如我,需要清晰简洁如同博客的执行力指南。
我很久不来涉足的Windows Live版Space里,居然发生了那么多变化。它为需要随时掌握他人动向的人提供了越来越多的便利,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自己。
这是博客最本真的作用,一切现代的标志都有关流水线。

当这一条针对的是自己,欺骗还是自省,始终是一个摇摆不定的问题。
在9月采访麦当劳厨房的时候,关于“怎么控制服务质量”这一终极问题,我悟到的是,这种高密集劳动型企业,再怎样苦心营造企业文化,终究还是只需要人提供机械式的劳动。但作为活人,就是会出现异于机械的人性摇摆行为。麦当劳乃至任何企业所强调的“激励机制”,只能对向往top的人产生作用并使之获利,但对于average的大多数劳动者,还没有找到也无法找到特别有效的激励和监控方法——这也许也是麦们不惜成本改造系统的原因——毕竟,相对于人,机器要好控制多了。
我得坦承以我的审美体系,在人性日新月异展现其摇摆的时候最迷人也最致命。
前有洛丽塔,后有王佳芝。
在08年末尾买下一个生日数字组合和自己无限接近(1986.11.2VS1986.2.11)的人的Vintage单品,也不能说不是机缘巧合。她说自己是“像素人。肉食主义荧光癖。爱好电子,精通绳艺。用影像表达审美和情绪。慢热。人称8-BIT刑具刽子手。” 和我“兼具短发、平胸、摇滚控,和文字、重看、暴走癖,公认为Drama Queen”的描述几多相似,如同鲍伯头和黑眼圈显然是绝配。
成功的商业必然冷酷,成功的艺术必然懵懂——他们都是永恒,指向不同而我夹杂其中。
自问:殊途同归否,谁比谁更光荣?
自答:歌舞升平耻辱,朝秦暮楚耻辱。

“送走了令人失望的摩羯座之年,2009年岁星将步入下一个更疯狂的水瓶座之年。水瓶座星座调性的革新改造、打破传统、挑战权威、社会关怀、发明创新和突破疆界等特质将成为年度的主流价值和思维。它将不会是一段太平盛世,更不可能重返古老美好。”
我希望我的2009是
衣=依:自由主义
食=侍:安替戈涅
住=贮:纳斯达克
行=心:出埃及记
要改变,就必须直面。让我们看看来年能干掉其中的多少罢。

谢辞

上海的湿冷让我非常不想出门,但是邀约却源源不断地跑上门来。
我就是不爱去大聚会怎么了?那就是一桌人围在一起没话找话晒幸福。
私聚可考虑。我去了S的,别了Z的,犹豫着G的,还想着J的。

我和他们几乎都没有发生过什么,我的意思是,没有发生过理智出轨的事情,至少从我的角度是如此。
但是昨天我发现的事实是,“其实除了和你,其他单独看电影或者吃饭的都是暧昧过的。”
那一刻,好像原本笃定安稳的某种信仰突然无声坍塌一样。

如果我可以正常地上msn,我大约就可以恢复写博的能力。
我:我们为什么没有暧昧过呢?
S:我想是,我比较冷静,过于理性,呵呵,或是,害怕真暧昧后失去一个知己。

我:我觉得要暧昧起来很难呀。
S:人思考的时候不太容易暧昧,只有什么都不想的时候才由身体做主。
我:我觉得我暧昧的时候也是理智的,或者说,是有意为之的。我很少陷入我无法预测的感情状态里。
所谓知己,应该莫过于己。
成型的机会毕竟是少数,多数都是有意为之,乃至捏造。
倒霉地把公认的drama queen做了那么久,从生活到写作我现在的政策是贯彻一种清淡的理性——不是用不凡的方式来力压平凡的一面,而是力求以从容的角度来观察支解以便缓冲着陆——就好像段小楼放弃了程蝶衣,却选择接住了青楼女。
事情既已如此,根本不必要变过成另一个样子,也不可能是。

今天开心网上有一轮投票是,“用两个字,告别你的2008年,你会说什么?”我本能地想说“滚吧”,但最终却把鼠标挪移至“谢谢”。
一个人成熟的标志不是愤怒,也不是不愤怒,而是只有在该愤怒的时候才用力,爱也同样是一个道理。

不过《女人不坏》真是一部脑残片,连带主题曲《用力爱》也无脑到极点。还有为什么一众明星捏合在一起的效果,无论电影还是演唱会,往往都是成倍削减魅力。周迅老了,这让一切幽默和纯真都显得略有牵强,反而是小唯那样的角色如今彻底合身了。新年里我要留成小镁的发型并开走uptown学院风。至于那个36D的女人,你知道的,从来都不是我的菜。圈内人都在传说:她以为她是谁啊,像张曼玉那样臭一张脸?也难怪,她才20岁,哪里就那么沉得住气。

说起来,20岁到22岁大约是我人生至此最纠结的时段。虽然我现在觉得把好好的日子搞得像个文艺片或8点档一点意思都没有,但我并不否认的是,纠结一下有助于形成三观,纠结得厉害还能有助于在日后的人生里贯彻思量清楚的三观。
说起来,2008年于我很重要的一件事情,是从那个纠结的阶段以及叫嚣无数次要开杀的校园,成功突围了。我知道对于很多人来说,这简直是一个不愿预料以及回想的奇迹——我是SJTU的叛徒,SIPA的噩梦。不过奇迹从来不是莫名发生,我并没有多么十恶不赦,B+的毕业论文不是人人能得的,况且谁不知道那唯一的A无非是政治因素而非学术呢。
说起来,中国高等教育出来的论文里有学术才怪。在这一点上,我和S的意见非常一致——“对于大多数谢辞,无外乎是必不可少的组件,多虚无之词,然而我觉得这是最要紧的一段。”
我的谢辞如下,权当我2008年的总结陈词也未尝不可的。

论文里我最喜欢写的文章段落是序或跋,因为,这很可能,是通篇唯一吐露真言的机会。
意义在哪里?我经常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每次写论文都能让我学到比课堂上多得多的东西——它迫使我更换一种完全不同的写作方式,迫使我体会一个完全不同的领域世界,迫使我发现其他人没有意识到的问题,然后去诠释出来——但只是诠释而已,我不愿意自以为是地提出点脱离实际的方案就称之为解决,也不愿意自欺欺人地把明明是流水生产线上生产出来的东西按上创造的名号。
这是论文之于我的意义,而不是其他。我总是试图寻找意义,这对我很重要。我对任何自己真正于其有感情的东西,都不愿意亵渎真相。
至于我为什么会选择浓墨重彩于“青年亚文化”这样一个对象上呢?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我始终有一个疑惑,疑惑到我常常觉得,身边的人都非常强大。但更多时候我觉得,这样貌似强大的坚定是一种悲剧——在面对现实或者未来之类的东西的时候,我们这一代人很容易把努力奋斗的目标确定成为用青春去交换一种更好的生活,而不是一种更好的生命。
我真的常常为中国的教育感到无限的悲哀。可以这么说,我自己基本就是亚文化的践行者,几乎可以当作极好的文化研究对象。但我所有有时清晰有时模糊有时无畏有时介意有时愉悦有时哀愁的,行为之下问题的核心,只有以上这一个而已。

文字并不能解决问题,可能充其量,是一个疑问录。
我不知道答案,但我知道我不想那么快就被自己看不起。2字打头的我们,还很年轻吧。有的是貌似光鲜的过往,有的是可能性无限延展的未来,有的是选择大树或者牛奶或者其他选项的权利。我才21岁,还有那么长,那么长的一辈子,如果我现在就开始看不起自己,轻而易举地就开始沦为一颗兢兢业业的螺丝钉的话——还有那么长的一辈子,我该怎么打发?
开始吗,要开始的,我要上路了,为此生爱恨,去拔足狂奔。
用数天时间来撰文在天降大任于斯国的地动山摇的此个时期,怎么看都是很奢侈的且不太可能完成的事情。
要感谢一些人。感谢我自己,以及这22年来爱过我以及我爱过的所有人。
永远永远都有无数无数人围坐在宇宙这个满目珍馐的圆桌旁酒盏交错祝彼此幸福。一群人的欢歌是另一群人的哀嚎,一群人的上路是另一群人的起舞,一群人的别过是另一群人的永生。所有的聪慧都是懵懂,所有的繁荣都是虚空,所有的祭奠都是光荣。
我亲爱的,勇敢的小姑娘,我但愿你别来无恙,但愿你如意安康。

2008年12月28日星期日

萧条

在这样的萧条时期,发善心去星巴克听亲爱的小朋友们发牢骚,讨论一个史上最牛X的人,英语如何好,拿的offer如何多。
我听了半天说,我并不觉得有怎样啊。
他们于是问我:在你心中怎样才算outstanding的人?
我承认我还是想了一下的。我最后给出的答案是:在历史上留下痕迹的人。

作为一个时代记录者的视角,同代人当中根本几乎没有什么要惊叹outstanding的人,因为历史的评判是交由后人的。
有时候我实在比较佩服语言的奇妙,以前是对中文词语常有触电一般的感觉,现在对某些英语单词也开始有了。比如,outstanding,out, standing, 多么微妙啊,你得站出队,还得是现在进行时,才能超越同代人乃至同辈人哪。
所以我才说,拿普适性标准作人生信条和目标的人是没有出息的,那种充满文艺性质的伪装的不同也不行,重复前人的路则更是没有意义。

至于居然被说是一个什么都懂的人。
其实我并不想成为百科全书一样的人,不过人生倒是可以考虑如此。
天知道,有些知识和事情我一辈子不了解也不会觉得可惜的。至于说,走到今天这一步,或被他人评价成那样,只能说是命运。
对我来说,真正的萧条人生,莫过于一眼望到底的所谓golden path。
如今的萧条其实是——多年前早就该怀疑的一切,终于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