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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 China
每个人都有自己出埃及的方式,达灵!

2009年5月14日星期四

春梦

他紧紧地,紧紧地贴合在我的身后,每一寸头皮,每一寸肌肤,每一寸生命的质地。耳畔风声鹤唳,景色分崩离析。
那之前,我立在台阶上回望向他问:你可以帮我么?
他说:有什么不行。
那之后,他赶走了一切空间内的闲杂人等。
我说:为什么那么快?

这确是个春梦,而事实上,这场叫做青春的梦于我确是逝去了,它渐行渐远,并且只会日渐远离。
从小心翼翼,不知所措,到措手不及。
我们已经竭尽全力,可是我们依然无法留住彼此厮守在一起。

只有在文字构筑的梦境里,我才会奢望永不觉醒。

2009年5月10日星期日

物质

在还清了信用卡之后,我显然又恢复了肆无忌惮的本性。
这是一个收获颇丰的周末。
先是和从京来沪的无双周五晚上在一个叫哈尼广场的地方吃了饭。金橘茶很好喝。他评判我不如上次曼妙,还问我说我皮带的point在哪里——那中间有一颗五角星,他疑惑地问我说是把月野兔的杖星按到腰间了吗,顿时让我无地自容。
他拨拉我头发的动作以及其臂膀的温度让我前所未有地意识到:
远水解不了近渴,惊世骇俗的隔海示爱不能如何——至少周四晚上从埃及过来的电话没有办法让我激动起来,远不如我从近在咫尺的无双手上坳到一支Vivienne Westwood的笔激动。

第二天去上课。老师说:男人慕色,女人爱财。
我觉得这确是爱情的开始,我们猜不中的无非是结局。
就拿男人对女人来说,一切都是从色相开始的,之后的事情,和男人本身拥有的东西有很大关系,如果他拥有智慧、品位、才华,以及足够,足够,足够的自信,自然会对女人有所相关对等要求,不然就都是找个尚能饭否,得过且过的。
而我,我自给自足,因此绝对不能找一个吻不下去或者半夜起来瞥一眼会吓死的男人。
下课后去时代广场买到了今夏需要的超大墨镜,而且居然是以不到四位数的价格购入了超大牌——Giorgio Armani。
心花怒放的一路上,不知道为什么刀马突然发了个消息问我:考你下,你知道马克华菲是什么地方的牌子吗?
我回他:一个中国山寨牌。
他说他才知道不久,当时被震惊了,并疑惑周围还有多少这样的牌子存在。
我心说:你考我这个真是低估我了,我可是有名的物质女。
大约这是一个需要纠正的错觉:我的外观不是典型的拜金,但我向来以为Matter Matters。

今天去了1933里的AA,入手酒红色夹克。那些业余模特的海报非常符合我的口味。
我的口味是,性感但不做妓女,若男但不做丑怪,比时尚要另类,比文艺要朋克,比主流要入流,比潮流要浅陋——哪哪都不靠,谁靠谁傻冒。
阿娇的复出口号很适合作为对物质的态度:be TOUGH。

2009年4月23日星期四

入夏

我最近在翻来覆去地看一本小说。
谢谢,绝对绝对,不是小团圆。
我从来不是张迷,也不可能是。

我更愿意读她的传记。不是很久以前的冬天的北京,我在Liang家灰尘重重的书架上抽出那本《张爱玲传》,入睡前记住了一句话:所有以写作为命运的人,多少都是一场悲剧。
我唯一有的她的书是一次中学征文获奖得来的奖品,是一本合集。我翻了两页,就看不下去了,我不喜欢行文罗嗦的故事。
如果说我现在的工作教会了我什么,这点是首当其冲的。十句话里面若有三句是真话、实话、有用的话,已经很了不起了。你要相信我这个高智商人工录音笔的体会。
我喜欢的故事和文字,都是举一反三,看一眼,就能感觉到全部。
我在香港替人买过一本大陆不出版的她的书,我翻了两页,还是看不下去。我不喜欢历史,或者说,我觉得读历史是很难过的,你看到谁也走不出那个轮回,周而复始。
那些竖版印刷的字体加剧了这种印象。
我唯一看完整的她的小说是色戒。很动人,因为很动情,但是用冷然的方式表现出来。
克制是有天分的写作者始终匮乏的美德。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错选择成为一个文字工作者。
我始终觉得,细节是最有趣的,可是他们需要逻辑。可我觉得逻辑是自己的事情,任何强加的逻辑,都是己所不欲,施于他人。
逻辑和真理无关。
任何逻辑,都是一套试图让人信服的东西。你信,便罢;不信,也罢。因为人相信的,始终还是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和真理依然没有关系。
我希望找到一个不需要我改变或准备文笔的文字工作者的工作,或者成为那样的人。
也许那样我就可以像萨冈那样在入夏的春天里无所顾忌地抽着烟搂着男人了。
和写作相反,生活若不是放荡的,就没有意义。

2009年3月2日星期一

热吻

我记得,年前起我就已经走过了很长的路,但是又好像,始终在原地驻足。
也许是因为,所经历的只是延展了视角,而我从未改变立场。

在大雨滂沱的上周某夜晚,受邀去看《上海公园》。
我原以为英文名应该是"Shanghai is my playground”之类的句子,结果发现官方的译名是“Park Shanghai”,如此一来就可以把Park视为动词。
请问,你,要如何让上海停滞。
我不觉得伤感,也并无获得多少快感,只能说这是一个悲喜不分平淡无奇的剧本,但熟悉的场景扑面而来时还是默默地变更了我呼吸的频率,看到后来,甚至还包括眼角的湿润度。
终是错过了晚班地铁,在回程的出租车上,我想起记忆里,那些稍纵即逝的城市深夜的脸。
纽约马车远骑扬起的尘埃。芭堤亚过零点沿途人妖的放浪形骸。圣淘沙蜡像馆的空无一人危言耸立。海防市政广场的围观与斗殴。博多湾神社的诡异气场。
毕斯凯平房后街幽幽的灯影。魁北克大学宿舍里掠过肌肤的温热之手。
记忆霎时落英缤纷,导致我空白着一张脸瞠视着前方,连深夜通常健谈的司机都不敢妄然搭话。
透过横扫雨珠不停的蒙着雾气的窗玻璃,高架上源源汇聚的车流尾灯好似一片诱人暧昧的红灯区。
我意识到,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渴求着一片蓝。

远足真是人所能获得的最肤浅也最深刻的安慰了。
山围故国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年假时在香港远离市区的某海岛上,脑子里反复翻滚的除了这句最喜欢的古诗,就是毛姆所说的,失恋的时候,一个人到海上飘泊,看看海,一切都会过去的。
事实上,一切并没有过去,但是你隔开千山万水,隔开白驹过隙,远远地看过去,发现因着回忆而被采样、拼贴和重组的幻象,原来真的是海市蜃楼。
更何况我,是个有记忆断层的人。有时候,这种能力太过强大,让我自己都觉得吃惊异常。
站在高中常去逃课发呆的公园麦当劳门口,我在风声鹤唳中锁眉拼命回忆也不记得自己彼时日复一日是坐哪路公车回家的;坐在一起走过寒窗十年某时段的玩伴身边,我看着他们的眼睛却会不由自主把另一帮人的名字安插进谈话中。
我觉得原因是,当我把自己改造或发展成为自己想要或愿意成为的自己后,我就把与以往自己相关的人或事,尽力遗忘了。

就像杜拉斯的书名那样,是一个厚颜无耻的人。
那是我从高中起就想记全却从未背诵完整的段落:
“最坏的事,有时是微不足道的。有时是令人恐怖的。这要看回忆它时心情悲怆还是平静。

它有时会以确定的形式和凶杀、自杀、抢劫等总是令人失望的形式出现在日常生活中,它存在于家庭之外,它像瘟疫一样全城蔓延,然而它还没有危害到你。
而在生活中,人们只是避开它。 ”
我费了很久的力气在网上找到它,起因是,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来写一篇关于奢侈品的产经文章,但是开头引用杜拉斯的那段很可能会被砍掉:
“爱情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我疲惫生活的英雄梦想。
杜拉斯经典长句中的'爱情',在这个时代,显然用'奢侈品'来取代更为合适。”
现实,让一些珍贵的爱与字变得廉价。为了未来的尊严,现在有时,必须,卑躬屈膝。

在这个几乎日日早起夜夜亢奋的一周后的末尾,我定了一直以来要购买的书单,找到了一直以来要确认的Fashion Icon,重温了混迹大狗与旧友的完全舒适感,饱尝了Stomach blue痊愈后的口舌之快,补看了换子疑云革命之路当樱花盛开时等的大碟若干。
你知道的,我还是那个梦中人,抓紧着每一个继承既有灵魂的机会。

偶尔万念俱灰,即使灰飞烟灭。

梦中人
一分钟抱紧
接十分钟的吻/
梦中人
多么想变真
我在心里不禁/
梦中嫱
这分钟我在等
你万分钟的吻。

我需要热吻。请你唤醒我的,任何一种热望。

2009年2月15日星期日

25点

亲爱的Even在2009年年2月11日22:19于Facebook上的点名。
贴一张在香港和她的合影,那个离别的晚上因为她真明亮。

之前在Facebook上遗漏掉不少重要的生日祝福,他们都来自远方。
情人节对我来说是祝福有情之人的节日。
Kiss&Tell。

Once you've been tagged, you are supposed to write a note with 25 random things, facts, habits, or goals about you. At the end, choose 25 people to be tagged. You have to tag the person who tagged you. If I tagged you, it's because I want to know more about you.

1. 不到凌晨两点不睡觉,但是痛恨夜生活。

2. 心情谷底时总会转向《欲望都市》/《名侦探柯南》/《乱世佳人》的其中之一。
3. 看上去像一个工作狂但其实肯定不是。
4. 生来戏剧化。
5.
中文和英文名相像,但两者以前都有大不同于现在的曾用名。
6.
去过近十个国家但从未涉足欧洲。
7. 我知道这很俗气,但我还是得说:美国改变了我的人生。
8. 与其说是记者,不如说更是写手。
9. 悲观的乐观主义。
10. 好奇只是对事物本身,质疑众口称赞的人。
11.
都会化的人。
12. 某种程度的国际化,但从不觉得英文伟大。

13. 报道商业事件的前身是个时尚和NGO主义者。
14.
摄影只是辅助写作的记录。
15.
对来自于不同世界的情人深深心动并上瘾。(注:不同世界不是指不同国籍)
16.
相信星象学并很高兴自己是水瓶,但是并不推荐水瓶男做情人。

17. 是若男风格的物质女。
18. 不化妆,只抹唇膏、甲油和香水。
19. 每个耳洞都有其特殊意义,并且想要一个文身。
20. 对巨型犬有吸引力。
21. 热爱欣赏绘画胜过音乐。

22. 每日必食的是咖啡和苹果。

23. 可以对任何人甜言蜜语,但只有主动说与甘愿做的才算数。
24. 不能忍受不公并为此作斗争。

25. 最欣赏的品质是:纯真、诚实、勇敢。

2009年2月10日星期二

模式

我痛恨自己的生日临近那个名为瓦伦丁的节日,但是,又好像是天意。
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当我面对你的时候,从来都是如此。
在这个天降人意的日子里,我所能清清楚楚知道的,终于明明白白了解的,是我根本,仍然,只有,这条路可走。
这条远离你的,接近我的,并且远离你我能够彼此接近的路。
我并不痛恨,只觉得痛苦。
S:不是妥协,是平衡,在自己喜欢和世俗接受之间的平衡
D:我不想做二货,也接受不来二货
S:OK,你可以看上一个令人惊讶的,但别人惊讶过之后,还能理解,但记得这就是你能到达的边界。
不能突破此界。
D:突破此界又会如何
S:过了这个界限,原来的世界,其他的一切都会离你而去
D:但我其实从来不奢望从别人那里得到什么,哪怕是爱情。
我只要你给我的是,让我能够爱你的欲望。
真是一个贱人啊,但是,还能有别的办法么?
S:我劝你放弃。
D:这件事归这件事,但以后要怎么办
S:在界限之内,找个自能让自己满意的,就是这么回事
D:为什么不能找界限以外的?两个人在一起,不应该是封闭世界的入口,应该是拓伸更宽广世界的无限趣致。
S:只要你损失得起眼下这个世界。

听S说起,“你最猛的地方,在于你的成名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不是作为谁谁谁的绯闻女友”,可其实自己完全做过不止一人的女友,是有多好笑。
我一点都不怀念那段大学时光,一点都不。
并不因为我走在这条凝聚着自己孩童时光的路上,一遍又一遍——S他不知道,在见他之前并央求他陪我之后,我已经来过了,从教堂,十字路口,咖啡店,酒亭,一直到高架下的地铁口。城市交通的出口如此众多,然能通往我心里的路,始终只有这一条而已,他们就像是我在这个城市里的信仰,即使他们也不能避免地随着日新月异的改造而蒸蒸日上。
如你所想的,我当然也绕道去了那些被粉刷一新的群楼,它们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当初的绿色,新鲜得像是沾在校服上的浆汁。
我是在那样的楼下,仰望你。这个姿势不符合其他人的定义和想象,我想你也未必接受或者是要受宠若惊,但是,符合我的。
在最初的小学里,我最喜欢的游戏是从那个校园角落里的滑梯上高高地滑下,一次又一次,散开的裙裾上落满樱花花瓣。这是堕落的快感。

总是为不同世界的人深深心动,这未必是病态选择,更可能是真相使然。
为什么你们没有觉得,我,也许并不真心热爱你们所处的那个世界。换句话说,我对在此地寻找到心智的契合,几乎已经不抱奢望。
我们行走至今的路,是要远离一种普通。那种庸庸碌碌的俗气,那种物质的贫穷和贫乏的趣味,那种违反人类进化文明史的浅陋和粗鄙。但是,在这样的过程里,我觉得无力。哲学、历史、数理……它们在病态的公众教育体系下所承担的责任,不是接近人灵魂的本质,而是拆解灵魂成为人退化为物竟天择的向上攀爬之阶梯。
让我日益感觉到轻视甚至厌恶的,是人在这样的过程中麻木自我,乃至轻慢他人。多少书本上的知识,多少职场上的伎俩,仿似没有一种具备单纯的力量,因为动用的起点,就已远离单纯。你们走不久远。
但我也不要蠢。纯真确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美德,但必须是经历了世事之后的纯才动人,那是一种历经暴虐也没有改变的天真,是本质的东西。
我能算什么才女。我真正的才,也许是能从人群中挑出这样的人,然后被他们深深打动罢。
时过境迁并没有真正改变我的爱情模式,它所改变的只是,我不再把自己像盆生菜一样端上去,做吉他手的果肉皮,做摄影师的麻豆。
我承担更多的角色已经变成了杀手。
有些人,你得告诉自己,这是我喜欢的,其实更接近的答案是,这是我可以喜欢的,于是你就,不痛不痒不咸不淡地喜欢了。
有些人,对他们的喜欢,一切言语都是贫瘠的,你只是,只想要,和他们在一起,怎样都在所不惜,即使你都能预知,那将是一场短暂绝不能长久的悲惨人生。
难道人生就是,要么惨淡,要么悲惨,非此即彼。
在快要满23岁的这个夜晚,我脑海里杀不掉的问题。

2009年1月28日星期三

光年景

过年对我来说,很像是在很短的日子里把很长的岁月里的人连成了一条线。
[我知道一百种爱的方法,每一种都让被爱的人害怕。]

2009年的这个年里。
小年夜。去了养老院,看到他把自己深深埋在被子里,露出脑袋那头发稀疏的一小部分,更小的一小块太阳光斑在上面天真地跳跃。
大年夜。吃了一顿有着说不出的怪的饭,尤其是他称我为“无冕之王”的那一刻,让我明白了宁愿识趣(因见识其趣味而不计较),也不要拧巴(硬是要扳回一城的结局往往事与愿违)。
放了鞭炮和烟火。让滔滔怒气和浅陋愉悦一起烟消云散。
年初一。爷爷的忌日。
早起,在朝北房间那个小小的灵台前,忆起也是在一个冬日里,奶奶轻轻地对我说:你回来了。
很多人围着床,但只有我听了明白。这是她给人间遗留的最后一句话。
给了我,这个常常离家远行而不知像谁的人。
母亲对现实有着强烈的兴趣,她热爱追问业已发生但还未逝去的片刻。
而父亲则对业已逝去的有着强烈的情怀,他的方式是缄默,并仿佛有一种追溯与观看太阳底下并无新事的超然。
我有勇无谋。至于要我则从来就是一个赌博,无论对谁。
黄昏,坐了久违的轻轨去往他家看他的宝宝。
孩子真是一个像远远驶来拐弯的轻轨一样神奇的奇迹啊,一个孩子,让那么多,那么多人的人生心甘情愿地拐了弯。
然后获知又一个她离别的消息。
所有的逻辑都通畅了。
[只有爱,是无关逻辑的。]
他说,小学时候的你,就像一个真正的芭比娃娃。
我也突然怀念起她。我觉得胃里好象有蝴蝶在飞。
我爱一切上帝创造的生物,但我知道,这些蝴蝶,飞不过沧海。
[如果我做不成爱人,也爱不了其他人。]
090128-0207,将在香港、珠海、广州。

2009年1月25日星期日

喜乐

我吱扭吱扭在刀马一字一句的白痴级教程教诲下安装了一个计数器,然后每天心怀鬼胎地过来看一眼。我发现点击率的表现大大超越留言,甚至有点儿超越我的想象——要知道,这可是一次默不作声的相当低调的搬家。
然后今天的抗议达到了一个小高峰。谢谢你们在祝福我新年快乐的时候不约而同地提起我的博啊,我没有死,虽然我一直觉得赖活不如好死,可是依然只能苟活,间或“滔滔不绝地发怒”。如妈妈般甜蜜天真的人也能发明引号内的组合词,实在让我好生惊讶。
I:Love new year,新的一年,便和INky一起牛转乾坤罢!

D:我想到了大话西游里的牛魔王。。。还是最喜欢INky版的平安有乐。新年里一起做牛妞吧。
I:ditto丁牛
D:现在是正在赶稿的大头丁

我是一个虚伪的工作狂。我绝非说谎。我完全不心甘情愿要把好吃懒做且毫无愧疚之心的时刻奉献给市场价打三折的译稿上,自创稿另当别论。
虽然过年对我确实从来不算什么,对我这种平日过日子就相对任性的人来说,逢年过节简直是最不讨喜的时刻。

以前我说我希望成为各类场所的出入自由者,后来我希望成为整日价时间的自由支配者,像Carrie一样可以随时随地跑出来和各类人等聊天并不受正装约束。我觉得以上都算是部分实现着,所以我认了。我已经不只一次和人解释过,做记者的那点小优势,一是不用朝九晚五,二是可以到处乱走,其他就,都是比常规工作大得多的痛苦乃至耻辱,以及少得多的报酬,和被误解的自由。
在那个黄昏,我发现MUJI要在无限度开分店了。沿着红色Logo贴满的电动扶梯拾级而上,我真高兴,以后可以不用跑那么远去正大广场买文具拉。
但我同时也慢慢意识到,记录时代的人,其实本身很容易成为最无印的人。就好比香水谋杀案里的天才香水调剂师,再出众的嗅觉也无法掩盖他天生没有味道的遗憾。
在无限度底下发现一间很美的意大利cafe&bar&restaurant,在下午四时是完全没有人,除了我和一众男侍应生。因为空调系统出了毛病,他们殷勤地把取暖器电炉放在距离我近在咫尺的地方,让我有了VIP顾客的受宠若惊感,但我可只是点了一杯冰咖啡而已。在我的上海Cafe列单里,几乎全是意大利式,以前最喜欢的是港汇下面的那个logo字母反过来的地儿,现在又多了一家,它们都有诡异的高尚背音,高得离谱的天花板,暧昧深黄的灯光,光洁闪亮到不知羞耻的镜子。当然还有,一脸英俊冷漠的让人有艳遇欲望的黑衣小生。
我记得,以前在ZY工作室打工的时候,有人告诉过我一个很有趣的理论:只有在经济萧条的时期,咖啡馆才会日益拥挤与动人。很多年以前的欧洲,那些落魄的贵族坐在街角由银行改建而成的咖啡馆里,终日无所事事,直到没有廉耻。

真是悲惨人生。但其实,我很喜欢萧条这个词以及这个时期。作为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我不是像报社的一众同事那般沉浸在终于有身处历史旋涡中之感而起的职业天性之乐,而是觉得这个世界终于有点接近我的梦想了——人人平等,大音希声——如果这个世界一直是尔虞我诈者的世界,那它就只能进化得更加冷酷无情。
现在,在这个水瓶时代,事情貌似有了转机。也许什么都不是,但至少,这场萧条让很多一切回到了可以重新努力的起点,很多曾经的筹码荡然无存,而某些人如我的存在感却似乎前所未有地强烈。
我不再烦闷于自己蜗居在上海,而其他人可能正去往寒冷的极地观看如同奇迹的极光。
那是我曾经最深刻的愿望,那里还包括,对北美很深的感情,对欧洲很多的好奇。

昨夜,在看过了她和她极度美丽到让人嫉妒的极光日记和照片之后,我看了刘若英与陈升那期桃色蛋白质。也不是完全没看过,但确是第一次完整看。
百闻,果然不如一见。
刘若英不算我非常喜欢的女艺人类型,我说的是,以女艺人来考量。在我看来,很多人喜欢她,是因为她有种不属于那个名利场的烟火俗气——她看上去不时地要凄楚和痛苦,那种隐忍残忍地击中了很多在世上苟活的人心。但那说穿了,只是一种为不可为的悲剧美罢了。
我一开始也并不很爱陈升,他的歌,从来不曾长存在我的硬盘里,只是在某些时候,会在耳畔莫名回响起一段,宛若幻听,不久你就怀疑他的消失是一种从未存在。
后来我想,是不是,在面临那些直指人心的声音或文字的时候,人的本能是都会要退让一下,以免被伤到非得去直面人为生而鲜血淋漓的事实。
他摸摸她的头,她默默地转身走。
还想要的,给不了。给得了,也接不到。
您,是你在我心上。忍,是刀刃在心口。
“我在移动的时候常带相机去拍,通常是回来看照片再慢慢写字,在移动的时候很难写字的。
我比较喜欢下午的光。因为,白天的光拍起来死死的。我喜欢在高纬度的地方拍照,黄昏时的色温拍起来很漂亮。
我到一个城市里,如果有五天,我一定会有两天在城市里乱走,有的没的,走到迷路。
《我的1988》这张EP的图片,是我今年春天去青岛的时候拍的。我在街上走来走去,在中午的时候去朋友的公司吃完中饭。
我就坐船去……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我不告诉你。
我坐船去离岛,晚上回来吃饭鬼混。就这样走来走去,走了好多天。”
此刻的我,在做“倒流时光20年”的[钩沉],和1988和他,一种似是而非的接近。
带着慢慢喜乐起来的心情,带着沉沉的书页,去往离岛。
我不要黄金海岸,只要一片黄昏海。

2009年1月11日星期日

死磕

没有来更新的原因是,赶稿赶到死。
拖了一个星期然后用一天一夜写完,是个烂习惯。
但是商业报道稿对我来说,真的就像是写作里的高数题。

“现实主义是小说的一种,但我固执地认为,现实主义的小说绝对不是第一流的小说,因为小说的本质是可能、是偶然、是自由、是梦想。推而广之,写作也就是人类探寻可能性与偶然性、追求自由与梦想的重要活动之一。”
“当人格承担不起这整个世界的分量的时候,所有进行的写作都将是失败的写作。无论把玩多少新鲜漂亮美妙深沉的词句、概念和术语,但是当人格无法承担,就仍然是一败涂地。”

以上,我深以为然。
按照以上标准,我觉得大部分作者的前缀都可以改为:文字处理机。
我要在现在的工作里用力生活,实现从“文学天才”向“故事天才”的转型。

结果还是没拿到香水。
他被我看黄色吃绿色的新年新政策吓坏了,但是又蠢蠢欲动。
我只能说honey safe journey,6月再见。

今天的gossip girl聚会,有些话题非常无聊,但是无聊到极致就是有趣至极。
简言之是,“一场抵达之旅”。
心理学真是世界上最有趣的科学,比如:
一个人的内心强大程度很大程度上有赖于0-3岁时期,母乳喂养与安全感非常有关。
1和0中果然是1比较fake。但其实我现在觉得不分性别爱上一个人是很美好纯粹的事情。
另外就是果然中国女孩子都误读了condom的意义,那不该是用来避孕,而是用来防AIDS。这是常识,虽然我也知道得并不算很久。
好像和有人很久没见,有了生疏感。但是也有人一年也并不能亲眼见到几面,那种密切感却从来不曾离开。
她们都是我非常喜欢的姑娘。是我难得愿意夸奖和赴汤蹈火的姑娘。
这样说的原因非常简单——时间。在我杂草丛生的青春期,她们一直站在我这边。这就够了。
我是多么幸运有你们可以在msn上聊那些人性阴暗与三观哲学之类的问题啊。

若干年前的照片里,
那时你是红与黑,
是孔雀蓝,
是抹眼影着正装,
是噘嘴调戏镜头
——你们是我世界里的黑白配,
比我天使,
偶尔比我魔鬼。
当她问我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会不离不弃的人?我说除了爹娘大概就真的没有了。
这样回答的原因也非常简单——我不愿意强加给自己这个希望。信了,就会有期待。而这个期待,不是光靠努力,更要靠运气才能达成。
我觉得这个问题的样式不如改成:你能不能做到对某个爹娘以外的人不离不弃?这两个问题的答案的肯定或否决,应该是一致的。
不过我真的觉得,其实无论信不信,能选择离或弃的始终只有自己。
这是一个事实问题,不是一个信仰质疑。
还有就是,如果男人要花4000元里的3000元给你买个礼物,他一定是想要从你这里要到更大的礼物,当然这礼物不一定是实体。抱歉我还是不能相信无偿的好心或是单纯的付出,我觉得还是不如大家说说清楚彼此要交换的礼物。
如果这交换是公正的,就已经很好。
我并非不同意爱一个人就跟他死磕。
唯独前提是,我不能丢失我的尊严,哪怕它卑微、冠冕、荒唐、缥缈到极点。
要靠拼命燃烧自己温暖别人才能感受到存在,就肯定是种病态。
说了以上这些非常基本的观点,居然一小桌人都望着我说觉得我不需要结婚,这是怎么回事。

回家来读到一篇很狠的星座说,竟然有点不谋而合之味。
【水瓶座】听不懂人话的外星人
基本上,水瓶座活在别的星球,你不是地球人,不说地球话!当然也听不懂别人在说啥,因为全都跟你无关!千万别称水瓶为怪胎,他会洋洋得意,不能自己,因为他才懒得跟这一群凡人一样,他宁愿当个异类,也不愿意被当个正常人一般看待,所以,当你发现一个怪胎,千万别怀疑,他一定是水瓶座!
老自以为是天才,却做出蠢材的行为,水瓶的一生职志永远在改变而且令人不耻,不是立志当个情妇、小白脸,就是赚到一大笔钱然后拿去月球走一遭,或是去住到难民区,饿死了也没关系,这一切只为了跟别人不一样。像你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浑蛋,一付无父无母、没大没小,没分寸惯了的死小孩,铁定一天怎么死在路边的都没人知道!
博爱是拿来对全人类的,不是拿来对待你的爱情的,ok?你的情人就算哭死也改变不了你花心的事实,但可恨的是,花就花了,还美其名为博爱,听了就觉得欠揍!甚至还觉得别人哭死活该,”谁叫他自己爱嘛,又不是我逼他的!”像这种没天良的话也只有水瓶说得出来!甚至还会觉得自己很伟大,赐给情人一个成长的机会,真是个标准的大浑蛋!
上天作证,我的星盘上可是有四个落在水瓶,和射手同等数目。
Liang哇,终于知道你我是soul mate的原因了罢!这是命运!
我已经预计到这次的京城之行会难免无聊,幸好有你做我的兴奋剂。
我要去雕刻时光重新亲手买个巫毒娃娃,不会掉bra的那种,摆个脱衣舞造型无妨。
还有就是亲亲你妈妈,谢谢她说我美!告诉她如果说我的脸是张飞横跋扈的西洋画,她就是那张柔美氤氲的水墨画!

2009年1月4日星期日

识香

说起来啊那个在短信里自称为我加拿大老公、在聚会上暗渡陈仓、在深夜致电问我Johnnie Walker要怎么开瓶的人,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拿到我的M.A.C.香水啊?
挑它的原因是,其描述是再适合崇尚中性性感的我也没有了。
Fragrancecolon Creations Hue: Turquatic
Crisp and energizing! A splash of clear, sparkling mineral water brought to a chill through an infusion of fresh lotus leaves and Corsican cedrat, then finished with a warm blend of anemone, orris and blue cedar.
(松脆与活力!一股闪亮明澈的矿泉水带着寒气注入新鲜薄荷和科西嘉橼完成的热烈混合,含海葵、鸢尾和蓝雪松。)

我用过的香水并不是很多,从高中起按序排列分别是:
CD "Dior me Dior me not":
甜而不腻是其香氛最大的特点。
我当时是被其在香港海港城内宛若美人鱼般的巨幅海报所打动,爸爸为我买下的,算是人生第一款香。我记得妈妈在他付钱的时候说我:未成年少女居然要用那么贵的香水!
女儿和父亲的关系始终是很微妙的,这是个可以日后大大延展开去的题目。
CD “J'adore”
因为买了CD的不明产品而送的某小瓶装。没什么知觉就用完了,似乎还在包里打翻过——这一款当时远没有后来Charlize Theron演绎广告后有名,且没有喷囊实在比较难控制。
CD的香氛属于人人适用型,导致我后来对其就失去了兴趣。
但是我记得这一款的广告语:这世界不再黑白两色,It’s gold!——几乎可以诠释时尚和奢侈对世界的意义了。
Lacoste "touch of pink"
凯送的生日礼物。
初看时其粉红非常的色泽让我大吃一惊到“难道我在你心里有那么纯真么?”,而凯的回答是“你要是不认为自己纯真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我郁郁寡欢地觉得蓝颜不知己,并把它随手放在了学校附近的租处而不做周末夜场用。但是我的室友以及前来做客的女生似乎都非常喜欢这一款的香氛。
平心而论,和一般的女香相比,它确实摆脱了粉调的暧昧而呈现出阳光派的欢愉明朗。但我和凯的关系当时却是非常暧昧,我记得那个寝室楼下被我脸一偏闪过的吻。现在他看起来和她的女友非常幸福,并且他热爱把其热烈地晒出来。果然是明朗派。
Kenzo “Parfum Dete”
自己买的第一款香,瓶身是一枚柔光潋滟的叶子。
它的功效超越了一般意义上的好闻,说实话前两款我都是逢约会才擦,而这一款更大的作用是服务自己:
wear它能让我沉浸于一种自得其乐的安静,很可能是绿茶香氛宛若混合了青草和泥土,呈现出自然的力量所致。
Kenzo “AIR”
我送他人的第一款香。设计上非常有名的一个案例,我当时觉得其“设计灵感源自于童稚时代的白色纸飞机,搭配以天空为主题的蓝色调,并由意大利知名雕塑家Laura de Santillana精心设计出的如冰外型”的描述非常符合我的趣味并可影射我的名字,所以送了当时非常喜欢的他。
后来的故事就演变到日益讽刺,尤其是对照KENZO AIR的广告片,“在一片壮丽、清朗、开阔的绿草地上,一群小孩自得其乐玩耍,男音清唱Bob Dylon的《Blowing In The Wind》,表达自由奔放的意象,然后是一班大男人,各自把玩童年玩具,展现不负责任的疯狂。这个时候的他们,放下权力欲望,将潜藏的童真表露无遗。”但男人最天真甜美的时候,大约只有吃饭和睡着的片刻而已。其他时候,只有自由才是他们最向往的国度,女人最好不要作其他天真妄想。
Elizabeth Arden "5th avenue"
我唯一动心过的女生最喜欢的款,有一个赤裸裸而又女权的名字叫“情妇第五大道”,由一脸Tough的女星Catherine Zeta Jones代言其都会风格。
那个女生本人也是非常非常若男,评价我“血液比正常人低5度”,对我的热度却比对别人要高5度——我敢肯定现在女校的校友里还有人对我残余着咬牙切齿的恨。
Armarni "Code"
第一次受邀参加秀场礼包里的赠品之一,所以算是有特殊意义,但香氛也就没有什么太特别。
原本还有一款女香,但因其味道非常荤腥,我隔天就送了人。秀场现场还是很震撼的,更震撼的是媒体的谄媚以及抢夺礼包与争采明星的混乱。
以我整个大学断断续续在时尚媒体的实习经历来看,书报亭里常见的杂志里面,Cosmo是猛女指南,Bazaar是二奶必读,ELLE是名牌宣传册,Vogue是交际花地图,MINA是女服男课程,Milk是朝日派叛徒。这些书的价值也就是在马桶上翻翻了,绝没有收藏的价值和创造的可能。中国时尚要靠媒体崛起出头来还远得很。
CK "IN2Uhim"
这个故事要说的话实在有点长,反正就是一个十年前延续至今终于了断于此物的初恋与暧昧故事。是一场漫长的SM经历,我的意思是我和他愿打愿挨的程度。
这是原本要在新年里快递给他的礼物,结果在知晓了一个谎言后的同一天,我新搬家的房间里空调漏水,把其包装全盘打湿——好像要代我流泪并作决定一般。
事实也无非如此。

尚处to-do-list当中的是COCO小姐和Davidoff冷泉。
我现在满心悟到的是:经典款才是持香的王道。人生也同样若此,所以要努力成为经典才是。
东西买来又用去,周而复始的是私奔开去寻找自我的过程,也该是核心。
如今的萧条大背景下,各路时尚杂志都在大打危机牌,教人如何抄底买打折货。但中国多数时尚杂志都不具备也忽略提倡之的精神是——装扮不应是谄媚,而是定义自我,传递信息。
走在大街上乃至聚会里,每每看到在上海滩大行其道了很久的“高级妓女风”(high-class call girl),都要觉得胃里一阵翻滚。请问无时不刻的细高跟和短裙以及不分伯仲堆积上身的名牌是时刻准备着要去坐台吗?

2009年1月3日星期六

错位

聚会就这么结束了。对我来说,是一场彻底的草草收场。
这当然和我的困倦有关,但说实话,我并不以为是因困而倦,这个倦,更有点偏向百无聊赖的厌倦。被我撕碎的玫瑰花瓣和折断的竹签可以证明。
要不是阿飙我是绝对不会考虑去这样的大聚会的。我欠他情——虽然时值今日,我已经不记得那个生日是为谁过的——不过无所,很多时候节日生日无非是找个机会在一起。我还记得在他的车上看到那年淮海路上的圣诞树极度火树银花,他应该不知道,除了我爸那时我还没有上过谁的私车。
我还是会想念一些东西的。也许一些人,在上海时候也并不常见面,但在离开的此时那种念想会一下子变得前所未有地具体起来。
但平日冷调若我,可能没有让他们明白我的这重感受,临行前的暗示也没有用。

今次这场他会觉得很有面子罢,到场的人很多,女人比男人多,并且除了我都是美女。人
家都是披长发露小腿,完全素颜的就肯定只有我一个。并且我坐错了位子——因为迟到而被加座在男女分割线,显然我碍到了原连接者们本应通畅的调情。
但是,一个人身上,到底阿尼玛和阿尼姆斯要占多少比例才算和谐呢,非要完全偏向某一种性度才算圆满么?
这个疑惑我至今还没有完全解决,只是相对以前对自己的境况能够较泰然地处之。
还有就是,“成绩好”是我除了“才女”之外最不想听到的赞美了。与其被说是这样的人,还不如让我安静地暗渡陈仓过整场。
其实被如此赞美的时候,我装没听见发消息的对象就在圆桌边坐着。
怎么不说话了?我无聊死了。我刚开始也这样,说起来就好了。Why do u even care? Why not?

这大约才是真的暗渡陈仓或者借花献佛。

观察一下可以得知,今天少话的,都是已经工作的。
工作了你就会知道,学生时代的那些如此专一的热爱、激情、蓝图,基本都是扯淡。
现实生活没有义务要发生你所期待的一切。但若因此就沉浸过去,鸵鸟懦夫空想家以及斯德哥尔摩患者又多么让人轻蔑。
那些冠冕堂皇的东西,除了饭局和种种社交场合,大约只能对前来采访的记者说了。很多人接受采访,也许正是为了纪念与说服自己那个形象的没有逝去。

至于记者本人,则需要始终保有一种好奇与天真。
人,会本能地接近天真。好奇该藏在那天真后面,深刻的是观察世界的角度与方法,两位一体是最高境界。可惜多数人只能达到其中一种,或更可能发生的情况是,彼此交汇相错着稍纵即逝,时而是至真至善的梦想,时而是狭路相逢的欲望。
说起来,记者这个职业是最易让人长期处于一种身份错位的境地下的,比搭场景演戏还逼真。
形散,一定来源于,魂飞,魄散。

我觉得正式成为整日价工作者之后,我真正开始拥有了一种熟女的神情——深刻的沉默,无谓的挑衅,慵懒的性感——这就是为什么我胆敢素颜黑衣去到夜场的原因。

2009年1月2日星期五

一日十行

1、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是,不是卖上半身,就是卖下半身。而很多人用上半身想出来的法子,还是卖下半身,或是全身。
2、如今红透半边天的潮人偶像JoviXU拗造型的很多肢体动作其实和当初的芙蓉姐姐无异。当然由她来摆弄出的那些Pose
就脱胎换骨成妖媚派的咄咄逼人。
3、当写作成为一种折磨,我就会想方设法拖。这就是我之所以成为死线杀手的终极原因。

4、重看癖患者的乐趣之一是看相同的面孔在不同的剧目中穿梭配角,相信我,非重看癖者不能相认。最新发现的例子是sex and the city里Samantha的负心汉是gossip girl里Blair的gay父。但此乐趣也是痛苦来源:你常常会绞尽脑汁回想以前的剧目细节直到搜索到那个本不值一提的某配角而忽略眼前大好剧情,于是不得不返回重看,周而复始。
5、我发现沉迷sex and the city是一个不登大雅之堂之说,如此一来,男人不是认为你是一个性癫狂患者,就是一个女权主义者,而这两者他们都绝对不会带上大雅之堂。

6、这个岁末年初的祝福落点终于回归其最本真含义:平安至上。“安”向来是一个难写的字,要点一为下面那个“女”字的平衡,要点二为上面宝盖头与下面“女”字的比例。女人究竟该被多宝贝,这其中的比例始终是一个问题。
7、人各有命。她不是因为遇见你才拐弯,而是在拐弯的那一刻碰巧遇见了你。

8、与其太过清楚地知道自己被需要,我宁可不知道,此为封两网的原因。因为其并举的副作用伤人至深:你也会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被谁需要,而如果偏偏,那是你真正在乎的愿意用100个知情人去换取的1个明白人。
9、真的应该考虑在浴室放置纸和笔,或者录音笔。除了床,这显然是灵感的最佳来源地。而且一出浴室,那些创意都像淋浴时候的蒸汽一般,不久便挥发得一干二净。

10、一般人都做加法,先把能捞的拿在手中,一点点加筹码。可我的方式是,宁可不要,直到遇见达标。这种减法人生无非两种结果:不是可能一无所得,就是终于委曲求全。

比生活更混乱的可能只有我的书桌和衣架了: